崔阳也知道姐姐的辛苦，抱着她说，“姐，等我考上大学咱们就搬出去住，再也不回来了，上大学以后我一边读书一边找地方赚钱，我养你。”
其实平时寒暑假他也会到馒头铺子之类的地方干活，做些揉面、烧柴的工作，揉一天，胳膊都没力气也赚不到一块钱。
他们也听说这边有个服装厂，卖他们的衣服挺火，可那需要本钱，两人根本没有，只能做这些很廉价的累活。
“只要能供着阳阳继续念书，累点苦点也没啥，可我爸他知道我们赚钱，总是偷走，上回要不是你们，学费都补交不上，就、就在前几天……”
崔敏啜泣几声，从刚刚她就一直在流泪，不过都忍着。
见她哭的说不出来，董成功又是着急又是心疼，替她把后头的说了。
“那个酒鬼爹把她许给了打牌欠钱的一个老头儿，算是还欠款，这不是卖了她吗？你们帮忙给想想法子！”
赵欣和白远山对视一眼，这怎么跟她经历的有点像？都流行卖闺女吗？
其实这样的事儿在那个时代的农村真的很常见，为了粮食或者救命钱，还真有不少这样的。
哪怕有的人家并不苛待女儿，遇到事情，要饿死人了也没办法，甚至是自愿的。
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尤其五六十年代闹饥荒，听说草根树皮都被吃完了，就吃观音土，可土哪里是能消化的，死了不少人。
还有更可怕的一个词儿叫易子而食，析骸而吹，字典上是那么说的，说是宋国被围城的时候，粮草吃尽，最后舍不得吃自己家的孩子，只能互相交换。
“其实这事儿简单啊，只是不知道成功跟你是什么关系？”
赵欣这边思绪天马行空，却听到白远山问道。
不过是个很普通的问题，倒是把那两个人给难住。
董成功想到什么，又开始有些放不开，“就、就朋友关系，咋了？”
“那就不太好办了。”白远山一副高深莫测状，朝赵欣眨眼睛。
她知道，这表示他已经想到了办法，只是还有些别的主意，看样子，好像是推董成功一把，让两人的关系拉近一点？
他为难地说道，“嘶，这事儿特别简单，不过前提是你跟她，得是更亲密点的东西，她的父亲要用她来还债，你去帮忙还了就可以。”
“不过总不能一直这样吧，最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，就说你们两个在搞对象，问他要多少钱能把崔敏买过来，连带着你弟弟，让他以后都别再找你们麻烦。”
董成功和崔敏对视一眼，都有点尴尬，赶忙偏过头。
“你们害啥羞啊，我觉得我们成功挺好的对不对，个儿大，有劲儿，人又老实，还能赚钱……”
白远山还要继续夸，董成功赶忙捂住他的嘴，“你快别说了！”
白远山早就察觉到他的动作，知道要干什么，否则哪里会被他真的捂住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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