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西川不顾自家女儿嗷嗷待哺,毫不留情地将李兰兰以三十两的价格卖进青楼。
李兰兰多次以命相胁,要求老鸨放她离开,老鸨阅人无数,像李兰兰这般好骗的丫头,稍微给点颜色,便会压下性子,自愿招揽客人。
“小丫头,你说那赵西川哪点好啊?年纪轻轻的就破了身子,真是不值得。”
“老板娘,求你行行好,我女儿还没满月,离开母亲就会饿死的,求求你,放我回去好不好?只要你肯放了我,我定会去我哥哥那要来银子,加倍偿还给你,好不好?”
“你哥哥?可是林员外的义子,李竹钧?”
“正是!老板娘,你认识我哥哥?太好了,你快放我回去,我哥哥定不会向你追究责任的。”
“得了吧!整个青荷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母女的龌龊事,他李竹钧若是大发善心拯救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,不知会被多少人的唾沫给淹死。”
老鸨冷言冷语地嘲讽着,一字一句犹如冰锥毫不留情地扎进李兰兰的耳朵里。
“老板娘,求求你,求你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,让我回家照顾女儿吧,你看我的衣襟都湿了,再不回去,我女儿会被赵西川给活活饿死了。”
“这你倒不用担心,我听人牙子说,赵西川昨日以十两银子的价格将你女儿卖给了一对打渔的夫妇,好着呢,你安心在这待着吧,等会我让厨房给你熬一碗人参汤,补补身子。”
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她好歹也是赵西川的亲女儿啊!赵西川不可能卖掉自家骨血的!”
“傻丫头啊,赵西川十岁熬毒草汤杀害父母,十三岁用锄头打死年近八十的奶奶,贩卖妻儿这些事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,没什么可惊讶的。”
李兰兰神情呆滞地坐在软榻上,心灰意冷回忆起赵西川殴打李竹钧的场景,李竹钧咬牙切齿地咒骂,年幼无知的她一度以为是李竹钧泄愤时胡编乱造,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天天在家胡吃海喝的周氏,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直挨到立冬时节,才从苏月娘口中得知李兰兰被赵西川卖进青楼的事。
“这天杀的赵西川,这般糟蹋老娘的女儿,老娘非剐他几层皮下来不可!”
周氏骂骂咧咧地坐上去青荷镇的牛车,一路上口不择言地隔空咒骂着赵西川,绝口不提为李兰兰赎身的事情。
“吙——何人击鼓啊?竟敢在此时打扰本官清梦。”
宋大城不情不愿地被丫鬟们搀扶起来,睡眼惺忪地站着,任由丫鬟们手脚麻利给自己穿好官服。
“回大人,是周氏。”
县衙师爷张玊端起衣架上的官帽,毕恭毕敬地给宋大城戴上。
“周氏?哪个周氏?”
“十五年前,您上山打猎时……”
“不见!”
宋大城一脸厌恶地扯下帽子,回到床上,动作熟练地踢掉脚上的鞋子。
“大人息怒,那周氏说她育有一女,年近十四,名为李兰兰,前几个月被上河村的赵西川拐卖给百花楼,想请大人主持公道。”
“李兰兰?这名字为何这般熟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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