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点东西吧,这是换洗的衣服。”
把桌子拉过来,陈南亭还想安慰几句,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“谢谢你。”
“如果你觉得难受或者害怕,可以说出来也可以哭出来,这没有什么,你不用强迫自己坚强。”
虽说两人以前关系不算好,可出了这种事,陈南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风凉话。
“有时候你们哥俩真像,说的话都一模一样,但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,事情该做不该做,话该说不该说,什么发展,什么后果,我心里很清楚,待会儿让警察直接过来吧,明天我还有个重要行程,别耽误了。”
隔着两臂远的距离,张小凡只留给陈南亭一张冷漠的侧脸,好像刚才只是她无意中的一次失态。
默默喝掉那碗小米粥,去帘子后面换上新衣服,只休整了一个小时不到,她便开始电话助理处理工作。
另一边,陆明远先后在吴悠的出租屋里,找到了两个玻璃腌菜缸,里头装满了福尔马林液,泡的就是从李天麻身上剥下来的皮。
软禁张小凡的那把椅子,和跟随杨萍萍被抛尸的青铜椅是一对。
尽管早已做过清理,但痕检方面还是在客厅里发现了大量喷溅式血迹反应。
核实确认,血迹来源是石玉婷。
整个下午,陆明远回到市局后,就泡在审讯室没出去过。
吴悠认罪了,奇痒发作时,求着警察把那盆大蒜糊端给他。
他一个人,把市局办公室全搞臭了,期间身上持续性化脓,搞得到处是粘液。
吴悠不是他的本名,户口本上登记的原名叫吴根,他的遭遇和他的名字一样漂泊。
出生在临市,小时候学习很好,家里有四个孩子,都是男孩,读高中时得了怪病,后被家人抛弃。
他告诉陆明远,自己的梦想是当一名外科医生,所以他看解剖书自学动手术,还得意的问,他在杨萍萍和石玉婷身上开的刀规范不规范。
实施犯罪前,他在天马医院当保安,因为皮肤病认识了杨萍萍,后续在跟对方打交道的过程中,偶然发现杨萍萍是个“人形清创仪”,也间接知道了人头马商务会所。
在会所,他看到了从来不曾见过的生活,逐渐心理产生畸变。
那个时候,他的病就已经很严重了,看到有钱人用钱换取美女服务,他很心动。
为了方便出入人头马商务会所,他用扳手砸死了清洁工李天麻,把他的皮剥下来,上班的时候就穿在身上。
温柔椅这个东西,也是他在人头马商务会所里学的,他也想拥有这样一把椅子,但他没有钱,只能自己做。
就这样,他物色了杨萍萍和石玉婷,动机就是她们长得漂亮。
为了更好的还原温柔椅,他查过不少记载,剃膝关节和胳膊肘的初衷,一是怕二人逃走,二是参照古书。
至于那两把包着木边的青铜椅,他本人并不知道那是古董,东西是他在人民西路的一个垃圾场捡的,除了现在图兰朵俱乐部的清洁工工作,他再无经济来源,有时会靠捡废品补贴家用。
所有的作案经过和细节,吴悠都交代清楚了。
后续,在跟张小凡的笔录中,问起银盆岭大桥的枪击案,她给的答案和当时一模一样。
这个女人不一般,陆明远在心里埋下一个大大的惊叹号。
等张小凡一走,陈南亭就以帮了大忙为由,想请刑侦组的同事们一起吃个便饭,但之后因为定的地方太高档,被陆明远婉拒了。
最后折了个中,豪华大餐改成炸鸡汉堡,附送果汁汽水管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