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，”北池郁动作停了，周满忍着疼，慢慢起身。
忽然脚被小床的脚绊住，往前一栽，北池郁没看这边，但像背后长眼睛了一样，快速伸手托住她的手肘。
周满踉跄一下，手臂贴近他的腰腹，很硬，黑色的衣服显得她更白。
“抱歉。”
这是准备勾引他，北池郁卑劣地想。
“小心点，”他引她到镜子前，周满将后背对着镜子，扭头往下看。
北池郁很高，站在她后面，也看着她腰间那块区域。
小角落里，微风吹动她的碎发，虚虚掩掩的，竟飘进来零丁的雨，镜子映照昏暗的场景。
北池郁将手放在窗户上，往里推。
“别关。”周满轻声说。
他手一顿，不自觉舔唇瓣，透过那张有些阴森的镜子去看，她像一株盛开的白兰，栩栩如生的蝴蝶停在沾满晶莹剔透露珠的花瓣上，美丽。
但她没有表情，衣服宽宽大大，撑开小小的一部分，薄薄的脸蛋像纸糊的。
“和程渊断了吧。”
她挑眉，生动了点，看清了蝴蝶的纹饰，是一只宝蓝色掺杂着紫黑色的蝴蝶。
她伸手穿上外套，轻笑着转身，“早断了，你不知道嘛，他失忆了，我的伤就拜他所赐。”
北池郁张了张嘴，愣了下，原来试镜那天程渊已经忘记了周满。
他选了周满做他的女主角，希望之后的时间能够和平共处一室，她能够全心全意完成他的作品，这是最重要的。
“捷径走多了，现实的路走起来或许虚浮。”
周满耸耸肩，对北池郁的劝诫没放在心上，“你能帮我？”
“我怎么帮你？”
“在我难过时告诉我如何做。”周满慢慢走近他。
他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她，她无法前进，“我说了不要走捷径，我不喜欢你，别妄图勾引我。”
周满停下来，低着头吃吃地笑，“全天下男人都一样，经不住撩拨，却怪女人勾引，我可没碰你。”
北池郁脸微微沉，腿向后撤，又躺了回去，把收款码向周满的方向转过去，随即闭上眼睛。
“五千。”
“五千！？”周满皱眉，“你开黑店？”
“呵，我用的材料，工具都是最好的，今日没开张，你没看到外面的牌子吗，大大咧咧地跨进来扰我清梦，坑你也是应该的。”
周满哼了一声，总觉得他就是为了报复她刚刚取笑她，让他丢面子了。
支付宝到账五千。
机械的手机播报响起，声音很大，周满敲了敲桌子，一下一下又一下。
“还有什么事？”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。
周满朝他笑得开心，“导演，后会有期哦。”
嘭，门被关上。
北池郁盯着她的背影，纸糊的人走进雨里，忽然有了人样，有了生机。
讨厌鬼，他扯过毯子盖到脸上，眼不见心不烦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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