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文荣自凌音发了那句狠话之后,一直魂不守舍。午饭胡乱吃了几口就回房休息了,连刁难孟婉的心思都没有。
那个死丫头最近很不对劲,狠起来那劲儿怪可怕的,早上还说要收拾自己,这是什么意思…
林文荣心不在焉的端起茶杯就往嘴里去,结果被烫了个机灵,手一抖,开水撒了一身,杯子也摔碎了。
呲牙咧嘴的吹着手,林文荣烦躁不已。不过是个小丫头,怕她干什么!就那细胳膊细腿还不一定谁打得过谁呢。
光她厉害有什么用,她母亲还有那个贱婢不还在家吗,她总不能时时刻刻守着这两个人,等逮到机会,再好好收拾她们。
再说了…等澜衣嫁到宫里,背后就是皇后撑腰,太后年事已高,看她还能护你几年。
想到这儿,林文荣舒坦多了。
“二夫人,老爷请您去书房。”
下人前来通传,林文荣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突突跳起来,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眼皮子也开始跳。
林文荣推开门,凌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,叶永年坐在桌前,眉宇间罩着怒意。
“老爷。”林文荣忐忑的行了一礼。
“东西呢?”叶永年从未过过如此糟心的大年初一,叶府从上到下,没一个让他省心的。今日被儿子、女儿气了一天,孩子不懂事也就罢了,没想到二房会如此此糊涂。
林文荣瞥了凌音一眼,凌音挑眉一笑不知道什么意思。是凌音告状了?可她没拿过凌音的东西,疑惑道:“什么…什么东西?”
叶永年抬手想拍桌子,凌音提醒道:“父亲,当心手。”
凌音回家之后,想起早上叶永年的手受了伤,去告状的时候顺便给他把手包扎了一下。得了凌音的提醒,叶永年想起早上那股无名火,明明是儿子惹的,却偏偏把脾气撒在了女儿身上。叶永年悻悻收回了手,压着脾气说:“四殿下送来的东西,平安符,是你收下了?”
平安符?原来是平安符,林文荣一身的冷汗总算是收住了。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枚金色绣红线的符包,双手将它放在桌上推到叶永年面前:“是妾身收下了,在这儿。”
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叶永年紧接着怒道:“你怎会如此糊涂?平日贪得无厌收点小钱也就罢了,这是什么,这东西能收吗?!”
“我…我…”
凌音乖巧的给叶永年倒了杯茶:“父亲息怒,怒伤肝,喝点凉茶降降火。”
叶永年喝了口茶,继续道:“你什么你?澜衣跟谁有婚约你不清楚吗?我在朝中是什么立场你不清楚吗?你公然收受四殿下的东西,是想将我置于何境地?你是好日子过够了?嗯?!”
话说到如此地步,饶是林文荣再傻,她也反应过来了:“是妾身糊涂,老爷,这可怎么办。”
“怎么办?赶紧把它送回去!他来咱们府你知道有多少人看着?若是被有心人听去,这事恐怕已经传到凤栖宫了。现在才想怎么办早干什么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