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的药都是按功效放在一起的,例如刚才的龙涎香的旁边是奇楠,再比如现在青风藤的旁边是金牛草…
这两味药材叶凌音并不需要,但看到它们却让她想起一个人。
如果墨玄阳真的在吃寒食散,那照刚才墨玄阳的状态来看,不是一天两天了。这种东西上瘾,长期服用的人不得善终。
想戒寒食散的瘾,叶凌音有办法给他开出戒断的药方,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戒…
想起他昨夜在江宁这儿碰的灰,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人给娴妃医病。
来都来了…叶凌音干脆把解表散寒、清热解毒她能配的药都抓了一些。
等到离开时,两只手加起来提了十几包药材。江宁抱着手臂笑道:“你怎么不干脆把太医院的药房搬走?”
叶凌音回身做了个鬼脸:“今日有事,下次来搬。”
宫里不比外面,即使入了夜,宫娥奴才们依旧是端盆子拿参汤忙碌的很。她看了一眼手上的药材,抓着一个宫女问了墨玄阳的宫殿。
宫女似是很忌讳,小声确认:“你是问四殿下?”
“是。”
“他此时人在天牢。”宫女指了指方向,匆匆走了。
天牢?应该是去看娴妃了。但娴妃还被皇后管着,他喝成那副样子去天牢,恐怕会惹事。叶凌音啧了一声,提着裙子跑了过去。
“殿下,天牢重地!微臣请您自重。”
“我母妃怎么样了?让我…进去。”
叶凌音远远看见墨玄阳形单影只的背影,衣衫单薄,步履不稳,却笃定了心思要见娴妃。门口的守卫起初是礼貌的劝说,墨玄阳不顾他们阻拦,跌跌撞撞的往里闯。几番推搡之后,狱官不再客气。
“殿下,此乃天牢,关押的是朝廷重犯,您若要硬闯,休怪臣无理。”
“母妃…我母妃还好吗?你们,你们给我让开!”墨玄阳突然一声怒吼,随着将酒坛砸向狱官,狱官霎时额间鲜血直流。
狱官捂着自己的额头抬手一看,殷红的血迹让他勃然大怒,他瞪着眼睛啐了一声,大喊道:“四殿下要劫狱!给我抓起来!”
一众狱卒心领神会,一拥而上将墨玄阳按在地上拳打脚踢。
叶凌音在花台后看着,墨玄阳无力反抗,蜷在地上任由他们打,他也许是喝多了酒,双手软软垂在身侧连护着脑袋都不会。
这么打下去还不把人打死?
叶凌音的心跳的很快,如果就这么冲出去,会不会被当成同伙一起按着打?这些狱卒大概数一数约莫二三十人,凭叶凌音的身手,还是挺为难的,毕竟只是个女人,再能打也架不住人多。再者,要是跟他们动手,搞不好明天就不用回去了,而是直接被押去刑场行刑。